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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父别薅我头发小说免费(师父别薅我头发是什么意思)

2022-08-01 20:51:26 | 人围观 | 评论:

(51)

我开始尝试观察元明清的喜好。

正如太子所说,他表现出了惊人的包容性。

比如我不吃芹菜不吃苦瓜,我就绝对不会吃,但是他都会吃。我不大爱吃甜,尤其爱吃辣,于是菜里有糖我会直接吐掉,但是他什么口味都会吃。

眼瞅着观察法无效,我决定还是使用我惯常使用的一招:直接问。

我带着他尝试复刻边塞特产的羊肚包肉,看他望眼欲穿的模样,我装作不经意地问,“你这快及笄了,有啥想要的吗?”

他疑惑地看了我一眼,“男子有及笄这个说法吗?”

我:……

“你大致意思理解了就行,反正你有啥愿望,我都尽力帮你实现。”

他的目光从正在烘烤的羊肚身上转移到了我身上,脸逐渐变红,小声地问,“什么都可以吗?”

我点头,“君子一言驷马难追!”

“其实有个想法我早就有了……”

“你只管说!”

“这件事我也跟母妃说了,她也不反对……”

“嗯嗯,你说。”

他很专注地看着我,眼神是一种莫名的执着与热忱。

我一时之间有些不自在,他总不会是准备要……

“我也想去军营。”

我:……

小伙子下次这种要求直接提,别搞得让人误会。

我一把子答应下来,给我爹写了一封信,但是我忘了一件事,就是上次我爹给我娘写的我要回来的信,在我回来一个月之后才到家,这波信一去一来,那可不是几天的事情了。

(52)

我想起来之后略带愧疚地跟他说了写信时间延迟这件事。

“也好,那我多读一些兵书,多练一下武术。”

他练武没什么天赋,我哥的没天赋是他对于硬碰硬的武器没有天赋,剑花还是挽得很漂亮的,但是元明清的没天赋就在于,他的反应很慢,每次和我对打他没有办法即时接住我的招。

他略微有些沮丧,我就说勤能补拙吧。

后来我每次早上去找他的时候,在简陋而破旧的七皇子府的青砖地上,他都已经在力量训练,汗水沿着脸颊缓缓没入衣服中。

有时候他不在练武,推开房门,他正捧着兵书,眉眼低垂,若有所思,是一副翩翩公子的书卷气模样。

怎么说呢,就好像从之前看似开心和融洽但实际惶恐而漂浮变得沉默但坚实。

我把这一发现告诉太子的时候,他哑然失笑,“你这飘来飘去的性格还能说别人呢?”

我:?

(53)

我爹的传信到的时候,元明清武力还是距离我有点儿差距,但是脑子似乎比我已经好使一些了。

我觉得大梁很有希望,你看没我脑子好使的我爹当将军都能取得胜利,那要是让脑子比我好的小七带,那不分分钟拓宽疆土,古代成吉思汗。

好像成吉思汗本身就是古代的。

我展开我爹的信,大致意思是边境稳定,确实适合体验,倘若皇上同意,七皇子可以同张副将一起到边疆镇守,他们一些将士则归京。但由于我的身份问题,因此我就乖乖待在家里。

我内心是不愿的,但是还是强行笑着说,“好消息诶!”

元明清看了看信上的内容,折了起来,塞进我手里,“那我暂时就不要去了。”

“为啥?你难道想等动荡的时候?”

他伸了个懒腰,“不是啊!我的好师父不过去,我去没有安全感啊!”

如果情绪能够具象化,我的头顶肯定开出了一朵小花。

(54)

恰好赶上了秋狩,元明清兴冲冲地跟我说,“今年我敢参加了,你也参加,咱俩捉一堆烤肉吃!”

我思考了一下,“狩猎是不是一般用弓箭来着?”

他点点头。

我掂量一下手中的大刀,“那你知道问题所在了不?”

“是怕我们过于凶残将猎物吓跑了?”

“你是傻子吗?我是说咱们俩不会使用弓箭的估计只能在场外看了。”

“你是傻子吗?你直接拿着枪看见哪个扔出去叉哪个不行吗?”

我扯住元明清的头发往下拽,“错哪了?”

“错了错了师父英明神武怎样都是对的,你别薅我头发!”

(55)

在准备秋狩的这段日子里,我学会了蹩脚的箭法,特制了较轻的红缨枪方便扎猎物。

我都想好了猎到珍稀动物之后如何谦虚地称都是运气好了,结果没想到直接在林子里迷了路。

我看着四周一模一样的树,开始懊悔为什么要追那只肥兔子。箭射又射不中,枪扎又扎不准,就跟着瞎跑了,回过神来周围一个人也没有,摸索了半天才找到一只元明清。

我说这完犊子了啊,一看你也是迷路了。

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布出来,“不慌,我昨天拓印了一张地图。”

我竖起大拇指,“不错,有备无患,把为师的叮嘱放在了心上。”

我俩对着这所谓的地图看了半天,一则是分不清东南西北,另则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地图画的不太对劲。

我摸了摸不存在的胡须,问他,“你这地图哪来的?”

他迷茫地看着我,“我昨天对着《山海经》的图画的啊……”

我将这布砸他脸上,“我看你像个山海经里的玩意儿!”

他将布折好塞进怀里,真挚地问我,“那你说我在山海经的哪一页?”

我:……

我收回我觉得他脑子比我好使的这句话。

(56)

等我俩终于摸回营地,发现营地气氛十分焦灼。

我小声地说,“难道咱俩丢了这么重要吗?”

他小声地回,“难道也有其他人走丢了吗?”

这时候太子看见我俩偷偷摸摸,好像舒了一口气,问,“你俩去哪儿了?”

“我说我俩迷路了你信不?我连兵器都弄丢了。”我摊开手,表示我没说谎。

太子叹气,“父皇遇刺了,小七你赶紧去看看吧。”

元明清转身就去了最大的营帐。

我猛狗震惊,这还真有人敢行刺呢?我还以为只有小说有这种情节呢。

太子又重重叹了一口气,“也不知是哪个蠢货干的,正骑马呢旁边几支飞镖嗖嗖嗖过来,马一惊就把父皇颠簸下来了。我估计他人到中年有点三高或者心脑血管疾病,这么一惊人就在抢救了。”

我真觉得这皇上挺好的,我也跟着气到牙痒痒,“我看是这个人的脑子有点疾病,就会多事。我给他一拳锤进ICU。”

(57)

查出来了,三皇子的母妃干的。

淑妃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,“皇上,臣妾,臣妾也只是想要皇上的多一丝的温情啊!”

我:?所以你搞刺杀皇上就能对你温柔了?

淑妃跪着正想往皇上那边挪,元明清直接给她把手打开,“你还想干什么!”

淑妃倒在了地上。

还想碰瓷?我拿着刀往旁边一杵,淑妃缓缓立起身子,继续啜泣,“皇上,哪怕不看臣妾,你也看看小淮吧!他那样喜爱他的父皇,您却一眼也不看他!”

我:为啥不喜欢,你对你儿子那副又懒又馋又怂的样子没点十三数吗?

淑妃还在那里叭叭叭,什么“无意真正伤害皇上”,又是什么“皆是臣妾一人所为,端儿并不知情”,伪善得令人作呕。

皇上说话有些不利索,但是眼神一瞥,太子立马知晓,喊人将淑妃带了下去,关进牢里。

自此,太子掌权。

(58)

既然是姐夫有了一些权力,有些事情就好办了,比如,给个军营将领职称,我是副将他是军事这种。

但是太子拒绝了,兵权向来是重中之重,而不是一个玩具,从来没有说给就给,说玩就玩的道理。

道理是这个道理,但是难过也是真的难过,但凡你早说不可以呢,不也到处钓鱼去了,谁犯得着天天累死累活在那儿拿着大刀挥呢。

我跟他说不然就先去军营得了,等有机会我自然会过去。

他沉默了一会儿说,“那你能不能每晚都看一眼月亮?”

“啊?”

“我想不管在哪里,月亮总是同一个,当你望向月亮的时候,也许我就能通过月亮,看见你。”

在这一刻,我听见了我自己清晰的心跳声。

我僵硬地将头转向他,他托着腮好像在思考些什么,我的目光从他的额头,顺着他高挺的鼻梁,再滑到他的喉结上,咽了一口口水。

根据以往的经验,他或许又只是随口一说,并无其他意义,但是与我而言,我似乎心底有了一种诱拐未成年的负罪感。

为了摆脱这种莫名的感觉,我赶紧说,“得了得了,就瞎矫情,你赶紧去呗!”

(59)

大约又过了一个月,各项事宜都安排好了,元明清才跟着张副将一起出发。

我算了算时间,他到那里的时候估摸着还挺冷,于是我买了一件大氅和一盒润肤油脂。

“你应该也可以和他们住一个帐子,这件大氅我看挺暖和,晚上特别冷的时候盖上。那边尤其干燥,这润肤油脂涂上可能会特别厚,有点难受,但是不会让脸干裂……当时我还是找别人给我特地带的。你过去了也别太逞强,毕竟我教的可能也是纸上谈兵……”

我絮絮叨叨了好多,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。

他笑了笑,说,“好啦,我又不是三岁孩子,会好好注意的。”

等他走了我突然想到,他母妃肯定也给他准备了不少,我这波好像又多事了。哎,有时候有些事回想起来就觉得尴尬。

我突然想到,要了命了我那个傻逼老哥要回来了,这不得天天掐架把我娘整到神经衰弱?

(60)

我哥回来之后一反常态,没有咋咋呼呼,反而是变得有些阴郁。

他向我问如果与一人分别多年,如何确定对方还记不记得自己。

我心想,这题我熟啊,我拍拍他的肩膀,说,“肯定记得,一个眼神就认出来了。”

第二天街头新闻是,《白小将军当街骚扰丞相千金!》

我问他,“咋地,你喜欢沈知慕啊?”

他点头。

我又问,“咋认识的啊?啥交情?”

“当年你们在一起玩的时候我瞅了一眼。”

就这?给我气笑了,“那还得过几年才不认识呢?当年你过去打招呼她就不认识了。”

但是我哥这人向来爱折腾,今天给沈小姐送自己抓到的鸡,明天送钓到的鱼。

我看着还不如约她打麻将呢,什么死直男。

我说你得送点姑娘家喜欢的东西。

然后第二天他拖着一堆兵器到丞相府门口,“沈小姐,这是我妹妹最喜欢的东西,你看看你有没有想要的,都可以拿。”

我:?

沈知慕:?

沈知慕咬牙切齿地说,“我可真是喜欢你这个脑子有坑的!”

我哥蹦跶回府跟我说,“她说她喜欢我!那咱们是不是可以准备聘礼了?!”

我:……

我娘:……

我天天看戏,真的好嗑,真是没想到,当年我组过的cp竟然会成为我嫂子。

就当我以为我能看到我哥抱得美人归的时候,边关传来一封信,十万火急的信。

(61)

之前匈奴比较平静,一方面是匈奴内部冲突不断,并未有大量兵力骚扰,另一方面也是有意示弱,削弱警惕。

这次将领一换,兵力也撤出不少,匈奴内部又创造性地提出了三权分立,也就是三个王的方式,让匈奴团结不少。

正逢冬春交界,粮食短缺,正是斗争激烈之时,因此边防压力骤增,申请支援。

我爹说这次大意了,本应该加强兵力调度的,这次压力全压在副将和小七身上了,得即刻出兵增援了。

我心里突突地不安,要求也跟着去,我爹是不允许的,可能比之前还危急的情况,他不想让我冒险。

我哥吊儿郎当地说,“你就让我妹去呗,她不去估计天天都能睡不好觉。”

他也跟着去,其实有些沮丧,他说他好像追不到沈知慕了,去战场散散心,要是身死战场,那她会一辈子记得他这个英雄。我说你真他妈会说话,会得我想抽你两耳刮子。

我娘说,“那我也去,不然我也天天睡不好觉。”

大姐:那我走?

(62)

我一路心里惴惴不安,我哥说城防还是挺不错的,至少守城没啥问题。

我说你要是不会说话我能帮你把嘴缝上。

他说你要是这么说话惹了七皇子我也不介意帮你把嘴缝上。

我说小七不可能生我的气你毛线都不知道就别叭叭。

他说他可以煽风点火胡乱传话。

我说我能把你打到神志不清四分五裂。

反正吵了一路,我知道他其实是为了缓和我心情,他其实也是想借我缓和心情。

差不多,无效罢了。

(63)

我们赶到的时候,小七全须全尾地坐在营帐里商量对策,我看了心中略有不平,凭啥他不晒黑啊?就冬天呗?那冬天也有紫外线的啊!

他就笑笑,说,“你们来了,近段时间他们的攻势有个特点,攻击模式分为三种,第一种是盾开路,后面接重刀兵,第二种是骑兵阵,第三种是小队分攻。基本上是轮流来,攻势很猛。”

接着他展开地图,说,“这个关口,壶状,很好守,可以借助山体,但是这个关口,比较开阔,我们尝试着挖沟渠,但是效果不是很好,尸体一下子就能填满,但是后面牵扯到的太多,必须守。我们目前是靠机关术,盾兵靠弓箭,骑兵是在地上布置机关,然后兵刃从地底射出。”

我补充,“冬天天干物燥,箭或许可以带火。而且按照你的说法,那其实匈奴的损耗极大。如此攻势可能只是解决人口减轻压力的方式。”

副将苦笑,“但是我方尽管人员伤亡较轻,但是各种物资实际上并不够了。每日的兵器损耗极大,目前应该是撑不下去了。”

“撑不下去,那就硬打!”我爹向来这么虎。

“硬打我也想过,一个是军阵的问题,按照我们现在的训练习惯,如果人数相同,那肯定打不过。另一个是装备问题,我们捡过他们掉落的武器和盔甲,武器力量很重,盔甲很厚,打起来很费劲。包括我们回收,也觉得这个成本太大了,我们一般的士兵扛不动。”

所以最终的决策只有……擒贼先擒王!

(64)

这个活只有身形相对娇小,武力值又过得去的人能干。

所以只能是我。

其实我们都知道只能是我,但总归是不让的。

实际上如果直接让我去我心里有点介意的,但是被阻拦了我就一定要去表决心,人总是这么的多变。

我爹说我没有实战经验,我娘说我盲目自大,我哥说我水平有限,小七一言不发。

我爹说我到时候可能会腿软,我娘说我根本就摸不清地形,我哥说我就算撂倒了将领也难以脱身回来 ,小七一言不发。

只是当我半夜偷偷摸摸已经快要接近对面军营的时候,发现后面还跟着一个。

“你是不是有病,你跟过来干什么?”

“你打架,我看路。”

“拿着山海经的地图吗?”

“没,我认认真真考察过很多回了,你打你的,我断后。”

首先是扔火折子点粮仓,天干物燥,扔把干草扔个火折子就行。

再根据人流方向来判断号令下达者。砍俩小兵换上盔甲,我倒好说,黑脸,但小七脸白净得过分,于是整了点泥巴糊在脸上。

靠近大帐,正遇到可汗跟着报信小兵出来,元明清射箭先发制人,我直接往后绕过去拿着枪往可汗脑后扎过去,血贱了我一身。

顺利得不可思议。但是来不及取人头,当然我已经腿软得厉害,也不敢。趁其余人还在想办法调用水源,元明清拽着我就跑。但是我似乎有些拖后腿了,他便背着我绕着边缘往来时路走。

骑上马往回赶的时候,我已经浑身哆嗦,控制不了缰绳,全靠元明清撑着。我内心谴责,白芙啊白芙,你果真就被爹娘料到了。

我哆嗦着开口,“你,你还,还别,别说,咱俩,咱俩刚才,也,也算是难得,准,准了一回。”

元明清也哆嗦着开口,“但,但凡,但凡刚才我摔了一跤,咱俩,咱俩都得命丧黄泉。”

“了,了,了不起,我,我以后再也不干了。”

“我,我也是。”

我们看见了前面那个易守难攻的关卡时,难得舒了一口气,我甚至摸了摸马头,“你今天辛苦了。”

但是后面突然传来了铁蹄的声音,我心下一惊,暗道不好,但是这点距离应该也干不了什么,何况关口的火把已经点燃,这预示着已经有将士做好准备迎接我们了。

我们俩的准头好,但是他们的也不差,迈进关口的前一刻,我听见了破空声和“噗噗”扎进肉的几声。

马倒下了,倒下时候的惯性将我俩摔进了门,而我,清晰地感知到压在我身上的这个躯体,渗出来的液体。

我发出了生平最悲烈的吼叫,“来人!”

(65)

他中了三箭,一箭扎进了肩膀,一箭在腰间,一箭在腿上。

即使他们的盔甲厚重,箭也通过缝隙扎了很深。

军医为他诊治的时候,我在旁边哭得话都说不出来,只能发出“啊”“啊”“啊”这种时断时续的尖锐哀嚎声。我哥捂住我的嘴,因为声音会影响军医发挥,我就在外面的沙地里一边哭一边打滚。

但凡我当时不拖后腿呢?但凡我路上不在那里摸马呢?

我什么话也说不出,一边哭一边撞着军营帐子的柱子。我不能接受他会离开这件事。

我爹娘看我这副模样,也不好指责,只能是拉着我不让我乱来。生平第一次他们为生出了力大无穷的女儿而困扰。

我的浑浑噩噩在听到军医说“应该并无大碍”的时候得到了缓解。

我脑子是糊的,一个劲儿的念叨“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”,约莫几百遍之后,就昏过去了。

一边在抢救,另一边也在抢救。

(66)

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,就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,缓了好大一会儿才想起来有个人还生死不明。

我赶到他帐篷的时候,他正趴着,眼睛睁着,在发呆。见我来了,冲我笑笑。

我一下子眼泪又掉下来了。

“我发现你每次哭都是这样。”

“乱说,我哪有哭!”

“上次温泉池也是这样,这次也是这样,好像一分开再一见面你就会哭,但是我们这次并没有分开啊?”

你可真他妈会说啊,都差点天人永隔了你还说没有分开。

他向我招手,我便走过去,不明所以。

他支起身子,翻过来,吓得我赶紧扶他,然后他手绕过我将我抱住。我想推开,这样对伤口不好,又不敢用力,他反而有所收紧。

“在我意识混沌的时候,我能感知到白天黑夜的交替,但是不管怎样,我发现我唯一想做的事,就是抱着你。”

我有些茫然。

然后我哥闯进来,“哎呀我去,辣不辣眼睛,肉不肉麻啊!”

我哥将我掰开,扶元明清躺下,“别人还伤着呢,你看这都要渗血了。”

他来其实是想说个好消息。

众所周知匈奴目前三权分立,除却昨晚死的那个,剩下俩不仅是一对儿,还是主张休养生息的主和派。本来死亡人数众多已经惹起众怒,现在好战分子一死,另外俩就准备求和。

用牛羊、矿产等物品换取粮食,并愿意进行种植技术的交流,总之已经姿态放很低了,因为粮食、士兵都快没有了,这也是偷袭比较顺利的原因。

我哥说这个仗很漂亮,前期耗得漂亮,后期突袭得漂亮,可以说是以最小的损失换取了最大的利益。因为已经示弱,可能会有进一步收割领土的动作,这就是我爹要干的事了。

我哥走之后,元明清笑着说,“师父还是厉害的,来了这才几天,就将几个月的拉锯战结束了。”

“又乱说,不是你怎么会这么顺利。你说如果可以这么幸运,为什么不能更幸运一点呢,偏偏让你受伤?”

“能醒过来啊,已经很幸运了。再幸运一些,我怕我承受不住了。”他缓缓闭上眼睛。

我吓飞了,尖叫着喊人。

他开口说,“没死没死!累了!睡一会儿!”

(67)

其实我爹娘对于我的操作是很不满意的,我自己也不满意。

“上次我就说过,你好高骛远,老想着以一己之力拯救千军万马,但实际上,一个人扭转乾坤是不可能的!一定是多方面的!这次是你运气太好了,还有七皇子帮着你,不然那真的是……”

我难得没有顶嘴。

转而又说,“不过你年岁太小了,这才及笄没几个月,谈婚论嫁太早了,再等两年。”

我:?

我爹继续絮絮叨叨,“我也听你娘说了平日里七皇子就对你很是关照,现在我看他这品性、能力也不错,就是你俩确实还是太小了。”

我摆手,“不是不是,我是他师父,他关照我是应当的,没别的意思。”

我哥窜出来,“都抱一块儿了还没什么?”

我看着我爹面色冷了下来,我娘提着鞭子过来,我拔腿就跑,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向来是理解得很透彻的。

只是大概,我知道我和元明清的关系,有些奇怪了。

(68)

又过了月余,元明清伤好得差不多之后,我们带着新割让了一座城池的消息返京。

一路上竟然受到了热烈欢迎,我激动得握住元明清的手,“清清,你看,这是为我们的奉献而鼓掌!”

他莫名红了脸,我“啊?”了一声,“怎么你手上还有伤口吗?”

我反应过来了,松开他的手,“这有啥啊,咱们不一直这样吗?”

“我以为,总是会和之前不一样的。”

我:?

“在我快死之前,我觉得你是我可以依赖的人,在我又活过来之后,我意识到,你是我想要陪着,不管任何事,都一起经历的人。”

铁子们铁子们,这个情话显然是非常直白了,浓度有点高,虽然有点油腻,但是我顶不住了。

我想缓和气氛,说,“哈!哈!前两天我爹还说我现在不能嫁给你,我说他想多了,没想到是看出你小子有别的想法了嗷!”

他沉默了一会儿,“什么叫做现在不能嫁,你要不能,那我能嫁给你吗?”

我:……我怕知道这个消息你爹直接背过气了。

(69)

回京之后就很没有波澜地受赏,毕竟是自家姐夫,还给我封了一个大梁第一女将军的头衔。

“啊这……不太好吧……”

太子微笑着说,“没关系,就是个虚名,你没有职权的。”

我:?

然后皇上清醒地时候给我和七皇子赐了婚,外界又是一片流言蜚语,大致是当初就知道blabla。

知道个苞米棒子,我和他的感情很明显是经历过生死才得到升华的好吧?

我闲着无聊跟元明清说,“哎咱俩这感情进展真的是太没有起伏了,从小也不是冤家,之后也没有什么浪漫邂逅,也没什么误会,真的太平淡了,不够刺激。”

“那是你觉得平淡,从你离开,我就盼望着重逢,我等了好久好久。而从重逢开始,你就和尚书家的小公子、荣王府的小世子、丞相府的小姐打的火热。不是没有插曲,只是我一直守着、没有打扰罢了。”

“你不能这么说,假如我想写一本关于我的话本子,里面只会有你,不会有他们的。”

“真的?”

“或许还有沙场二三事吧?”

他轻轻在我额头落下一个吻,没有说话。

(70)

之后我们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活动,就是角色扮演,反正他向来是我喜欢什么就会演什么的。

“今天我俩的角色是,你是嚣张跋扈小王爷,而我只是你的柔弱王妃。你瞧不起我这种莬丝花,却被我的美貌吸引,然后陷入我的温柔海里出不来,又喜欢,又不承认喜欢,特别别扭,懂了吗?”

他纠结了一会儿说,“我觉得不是我懂不懂的问题,主要是你懂不懂的问题。”

我:嗯?

他赶紧转头,掏出一把扇子,“罢了,快梳洗好,小爷今天带你去皇宫里长长见识,可别给小爷丢人。”

装得还挺像。

进宫之后,他去找太子,不对,皇上商量扩建王爷府的事项,毕竟现在的太破了,我就在外面瞎逛。

我正逛着呢,突然听到有人喊救命,我就寻过去,一名女子落水了。

其实就我看来吧,那落水的地方肯定很浅,但是那女子似乎十分怕水,我想救,但是我觉得我现在是个莬丝花的身份,不太好,有些纠结。

这时候王爷出来了,叫道,“救侧妃!”

我心想这竟然是个侧妃,于是我不再心中挣扎,潜入水底,将侧妃捞了起来。

我之后被侍女搀进屋子,正喝热水,王爷窜进来。

他大骂,“白芙你脑子有病啊!我是让其他人救!你去干啥啊!”

我也怒了,“这里谁水性有我好?!”

王爷声音提高,“水性好也不能以身犯险啊!我养那么多侍卫是吃白饭的吗!更何况那是三哥的侧妃!她配让你下水吗!”

我一把揪住他头发,“怎么着?如今还敢吼我了?!”

“疼疼疼疼疼,师父别薅我头发!”

我松开手,他又说,“小莬丝花啊,你人设丢了!”

我:?

我反应过来,等等,那是三王爷的侧妃,似乎是个当年惹过我的某个小官的闺女,一时间没认出来。男的不是什么好东西,女的也不是。给我气的。

我把茶杯一摔,出门看见那女子还在湖边跟三王爷哭哭啼啼,估计又是什么姐姐妹妹的,我走过去将她拽起来,一脚给她重新踹回湖里。

“救个屁救。”

转身看见小七诧异的眼神,我指着他鼻尖说,“你要敢说我人设崩了,我连你一起踹。”

他扯出一个笑容,“莬丝花花儿般的夫人怎样都是对的。”

给我气笑了。

(71)

回去之后没几天我哥就火速下聘礼,然后对我说,“必须先下手为强,等不得我不能让你因为我没娶妻就嫁不出去。”

我:?

看着他乐滋滋的模样,我微笑着说,“不会的,我不嫁,娶也是可以的,你不用勉强。”

我去找沈知慕的时候,她正在安静绣嫁衣。

我说真妹想到你还能绣花呢。低头一看,极丑。

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,“丑也得稍微绣一些。”

我问,“你真喜欢我哥不?可别因为我而委屈自己。”

她就笑,我第一次看见她这么灿烂的笑容。

“当年我十二岁的时候,有个很小男孩带着我在皇宫里转了一天,他那时候跟现在还是一样,蹦蹦跳跳,热烈又可爱。”

得了,我知道了,沈小姐还是有手段的啊!

出门找到正在监工王爷府的小七,跳上他的背安静趴着。

“咋了?”

“没什么,就是突然有一点特别想你。”

“哦我还以为你要玩泥瓦匠与他的瘸腿小妻子的游戏。”

我扯住他的头发往后拽,他赶紧求饶,“好了好了我亲亲的夫人啊,可别再薅我头发了!”

(72)完结

时间很快,坐在喜床上等他过来的时候,我脑海里闪过了很多画面。

比如小时候他肉嘟嘟被我掐脸的画面,比如在温泉池里闭眼的模样,比如练武时汗流浃背的模样,比如在边境烤肉的时候,他冲我露出大白牙笑容的模样,又比如,现在他穿着红色喜服的模样。

他看着有些微醺,眼神亮亮的。

我问他,“你说当年,如果没有在龙泉寺池塘的落水,我们会不会就不会在一起?”

他说,“我们在龙泉寺那么久,总会遇见,只要遇见,后面的故事就一定会是如此。”

他顿了顿又说,“哪怕当年我母妃送我去的不是龙泉寺,只要某一天我们俩擦肩而过,我想我们也能在一起。”

他毛茸茸的头靠在我怀里,说,“我们今天,玩清冷师父与爱慕她十年的徒弟的游戏好不好?”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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